姚娘一跃至前,冷笑:“好狂的口气!”
“狂?”杨修夷讥讽,“你以为我这柄剑是谁震碎的?”
语毕,“铮“的一声,那数些断刃尽数朝原清拾射去,原清拾忙挥剑,避开要害,但仍被一截断刃扎在了腹上。
君琦扶住他:“清拾!”
杨修夷作势冲去,姚娘伸臂虚拦,沉声道:“尊上,你们先走,此处交给我。”
原清拾朝我看来:“一定要把她抓住。”
“尊上放心!”
杨修夷沉声怒道:“想跑?”
那些断刃再度飞起,君琦忙扶住原清拾离开,姚娘去拦挡那些断刃。
待他们一走,我立马上前站在杨修夷跟前,他将我拎到一边:“你干什么?”
我再难忍住,红了眼眶。
他抹掉我的眼泪:“哭什么,我不是活着么。”
我抱住他的胳膊,轻声啜泣:“别装了,我不想看到你这样死撑着,一点都不想。”
他冷冷一哼,看向紧张兮兮的姚娘:“谁告诉你我在演戏了,我好得很。”
“杨修夷……”
他轻叹了声,垂下眼睛无奈的看着我:“别哭了好不好,我舍不得。”
我擦掉眼泪,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轻轻一吻。
他微微一笑。
我也含泪一笑:“好,我不哭了。”
我明白他现在有多糟糕,如果他好得很,他怎么会放原清拾走,又怎么会显山露水说那么多。他这么阴险的人,巴不得没人知道他厉害,然后痛扁对方一顿,又怎么会逼出那么强大的灵气去吓跑对方。
什么离魄,什么排布演阵,也就原清拾那个怕死的家伙才会当真。
第118章 千年
原清拾他们走远了,姚娘朝我们看来,不屑道:“伤的这么重,恐怕我不出手,你也会血尽而亡吧?”
“那你便不出手吧,看看我们是谁死。”杨修夷道。
“你有这本事么?”
杨修夷冷笑,右蹲下身,从靴子内侧抽出一把匕首,长一尺有余,锋利无比,光如月华,刀柄上暗玉为犀,长秋为纹,是三年前他生辰时师公所赠。
姚娘望了眼匕首,眼眸一亮,喜道:“倒是把好家伙,今天也归我了!”
她蕴出一具古琴,陡转置于膝上,素指一挑,琴音若清扬银色,流泻而出。
“就这花招?”杨修夷道。
“花招?”姚娘面寒如冰,“这是足以令你致命的杀器!”
杨修夷挑眉:“苏琴之音么?”
“不错,“姚娘目露得意,“你倒有些见识。”
“不算什么稀罕之物,“杨修夷嗤之以鼻,六大古曲除了绛珠亡魂曲,其余五首我烂记于胸,你这首在六首里面排名最后,如果不是苏智那老头当了个大月国师,恐怕这名声也轮不到你们头上。”
姚娘大笑:“你听过?你在何处听过?”
“五百年前,我师父游至辞城,与你祖上一个老头有过一段交情。你祖上那老头弹过全曲给我师父听,并赌他记不住,不过我师父强记能力好,回去一字不差的记下了谱子,你若不信,我可将全曲五十七个乐段一一道来。”
姚娘面色微有讶异,而后勃然大怒:“无耻之徒!盗窃他人祖传之秘还沾沾自喜,实乃宵小之辈!”
杨修夷淡淡道:“我师父记下谱子,只做收藏之用,并未流传于世。而盗窃祖传之秘几字从何说起,这乐曲本是苏智为大月国祭所谱,曾在当世广为流传过,后因晦涩难懂,导致阻塞不盛,因而失传,算不得你一家之秘吧。不过说来也有趣,捡别人嫌弃厌恶的东西拿去当宝贝,你们家还真是可怜。”
我皱眉,这姚娘竟是那小心眼的苏老鬼后人。
姚娘怒目望他,一张比我还清汤寡水的面孔阴厉到极致,冷声道:“那你倒是说说,我们这曲艺差在何处?”
杨修夷唇角一勾:“虽然看你很讨厌,觉得没必要跟你浪费时间,不过略略跟你一提也无妨。方才你不敢见我们,躲在暗处弹的那首为正声部松墨朝飞,本可引人神智涣然流离,脏腑痛如绞割,但你琴艺不精,本就不怎么样的曲谱被你弹错了十八个音,恰好让我钻了空子,凭借你的灵力蓄得望嘉引。不过你的修为比琴艺更差,微弱甚小不算,还浑浊不清,我蓄来了也没什么用。”说着,似笑非笑的抬起眼睛,“本来就沽名钓誉的曲谱,如今一代不如一代,到了你这代手里更是可悲,你在你祖宗坟里弹这曲子,不怕把他气活了再死一次么?”
姚娘面色愈渐难堪。
杨修夷续道:“不过这老头罪孽太多,恐怕早就魂飞魄散了,就算没有散尽,余下几魂几魄也只能投胎当个粪虫,你就放心吧。”
我的心快拧成了一团,他的身体果然不行了,否则以他的性情哪会跟讨厌的人说上这么多。
他在争取时间为自己调理内息,偏又改不掉心高气傲的毛病。如此辱人,换我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