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,更是充耳不闻。
用完了饭,将碗往桌子上一搁,双手抱臂靠在椅背上,目不转睛地看着姜鸿。
见姜鸿饭用得正香,她微微一笑,朝他伸出手来,道:“爹,给我支三千两银子。”
罗氏闻言一怔,唇边的笑意倏然凝住,连饭也吃不下去了。
“安姐儿怎么又要银子,上次回家不才给了你三千银子,这次回来怎又要三千银子?”
姜忆安眉头一挑,摊了摊手道:“上次给我的的三千两银子,是为了我在公府立足的。这次要银子,我另有用处。”
罗氏几乎气结,动了动唇不知该说什么,转头看向姜鸿,道:“老爷,咱家账上的银子都快支空了,哪有这么多银子给安姐儿?”
姜鸿亦是双眼一瞪,气得将筷子拍到了桌子上。
长女出嫁了,他原本想着这霸王不在娘家,可算是让他省心不少,谁料竟变本加厉,每次回来都要打秋风。
照她这样下去,姜家多少家产都不够她要的!
姜鸿喝道:“又要银子,你当咱家是开钱庄的!你这不是要银子,分明是蝗虫过境,要把姜家吃得寸草不生啊!”
亲爹继母几乎气得头上冒烟,姜忆安却是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,慢悠悠道:“爹,这重阳节快到了,你怕是忘了一件事吧。”
姜鸿一愣,捋皱眉回想片刻,却想不起有什么要事来,不由没好气地说:“什么事?你要说就说,别跟你爹卖关子。”
姜忆安双手抱臂往椅背上一靠,抬手指了指天,似笑非笑道:“我娘她走了十年了,我离开家时还小,没有正经祭拜过她,今年回来了,赶上重阳节,该好好祭拜她一场,爹你不会不同意吧?”
想到死去的发妻,姜鸿不自在地捋了捋胡须,“你难得有这份孝心,我哪会不同意?”
父亲愚孝且好面子,姜忆安算准了他不会不同意。
她扯了扯唇角,笑说:“既然爹同意了,那就好说了,我想着,请寺里的高僧来,在府里为我娘做一场水陆法会。”
罗氏一听,脸色顿时变了,那苏氏都死了这么多年了,还要为她做水陆法会,哪有这样的道理?
况且做法会是要花银子的,长女要三千银子,不就是要给她亲娘做法会用?
不待姜鸿开口,她便急道:“安姐儿,你爹说的没错,你这份孝心是好的,可你母亲毕竟去世这么多年了,在家里祭拜一番就是了,哪还用得着做法会呢?”
姜鸿拧紧了眉,也道:“做法会是超度祈福用的,你娘去了这么多年,早已转世投胎了,用不着做什么水陆道场。”
姜忆安目不转睛地盯着姜鸿,冷笑着说:“既然爹你这样说,那就别怪我与你说一说当年的事了,你可别以为我年纪小记不住。”
姜鸿心里一惊,胡须颤了颤,还没开口,便看到长女忽地站起身来,慢慢踱到他面前来。
姜忆安看了眼姜鸿,又漫不经心地扫了眼罗氏,后者一言不发,死死抿紧了唇,脸色难堪极了。
姜忆安不由冷冷一笑,“当年爹你瞒着我娘,在外面置办宅子养着继母,还连生了姜忆薇与姜佑程两个,我娘被你瞒得死死的,要不是有一回我娘带我出门去玩,亲眼瞧见了你们,还不知要被你瞒到什么时候去”
提到过往,姜鸿额上青筋直跳,恼羞成怒地一拍桌子,喝道:“够了,这都是长辈们的私事,哪有你说嘴的份儿?”
姜忆安也不再跟他们多说,冷笑道:“我来就是告诉爹一声,不管你同不同意,这事我定然是要办的!要是你不同意,我就自己去寺里办法会,你掂量掂量吧。”
姜鸿一甩袍袖,脸色沉得能拧出水来,却见他那长女微微一笑,带着丫鬟扬长而去,几乎没把他气得七窍生烟。
这要是未出阁的女儿,关她几日禁足,亦或是动用家法跪几日祠堂都使得,可现在已嫁了出去,是国公府正经的嫡长孙媳,不看僧面看佛面,打是打不得,罚又罚不得!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