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斐然 第92节(2 / 3)

浅滩困鱼,不需奔腾活水浇灌,只需一阵风雨,只待一阵风雨,便可越过众人,乘风化龙而去!

局中之人哪管场外之心,林斐然端坐其间,额角细汗频出,看似无异,其实早已紧紧掌住座椅扶手,压下心间那阵试图执剑而起的汹涌剑意。

寒山君同样无二,手中石榴已然碎作靡泥,双目紧闭,连谢看花的琴音也未听见半抹,只全神贯注,全身以对!

文斗便是这般,一如己身对阵,却又不似己身对阵,心绪激荡,却又不能靠身体记忆出招,必须保持一丝清明,留作算计之用。

“锵——”

铿然声响,二人猛然相击一处,旋真与橙花离得极近,刀剑相对间,疲累而灼热的呼吸将刃面覆上一层凝霜般的雾气。

如此对招,已快近二人极限,却又好似远远未到。

旋真喘|息着,神思越发清明。

他想,这分明是一个好机会,一个叫他看见自己界限的好机会。

何为界限?近在眼前,只有一步之遥者,即为界限,但只要多走一步,多行一丈,便会发现那即将到达的界限又倏而立在远处。

界限只会后移,绝无停止!

若是跑得不够快,那便多练,少了两根灵跷又如何,妖族疾速者众,难道人人都有?

族人只知灵跷之好,却也被圈入其中,难道灵跷便不能跨越,超脱?

他握紧手中已有残损的横刀,面对尚有灵力加持的橙花,足下发力,猛然扬手,胶着的二人终于分开半丈。

急促的水声乍起,林斐然侧耳听去,心中定神,五步,她退了五步。

“天灯剑第一式,点星!”

忽而,旋真提着横刀袭去,以天灯剑的步法,踏过廉贞、武曲、禄存三星,纵身一跃,破损的刀刃如同一道流星划过,光耀夺目,却又霎时凝结一处,只余一点寒芒,在这海月之间点出一颗明星!

三步连星,寒山君自然也算了出来,心知危急,正是避无可避之时,他立即开口:“萍踪无影,右三!”

橙花登时后退,却也被那寒芒点过,袖摆一断。

林斐然凝眉道:“点星——”

“左二,回身!”

“点星!”

三次点星,终于将人逼至礁石之间,足下水流旋转,确然是避无可避,最后一式点星而下,身侧齐晨惊呼上前,却被如霰伸手拦下。

砰然声响起——

礁石裂开,横刀断半,橙花手中双剑折落,脱力的手震颤起来,再无还击之势,倏而间,无神的眼中缓缓流下泪珠。

谁也不知,所谓的花农其实并非全无意识,她的内里仍是橙花,只是面上不受控制,做出不少不为己控的举动。

方才寒芒将落之时,她实在恐惧,眼泪便夺眶而出,终于将情绪宣泄半分。

只是她此时只有三寸大小,这滴泪除了旋真外,谁也未曾见到。

旋真双眼圆睁,疑惑看她,但还未有机会开口,便被一把拉出沙盘之外。

同样的厅堂内,阒无人声,不仅是局中人,就连四下观望的修士都看得沁出一身热汗,却无暇擦拭,只在胜负已分时骤然回神,于燥热中抬手抹面,面色酣然。

静寂许久,凡士眼神微亮,正是寒山君透过看来,他缓声道:“一百二十七招,胜六十三,败六十四,合下共输一手,好一个天灯点星——你是于哪本书上见过,或是在何处听闻?”

林斐然解下眼上锻布,只以先前的话回道:“谬赞,不过险胜罢了。书籍无名,只有尘灰,不过是一本不知何人所著的游记罢了。”

寒山君笑过一声,只想,若是她列上青云榜,实在恰当,只是她这般资质,不论在哪个宗门都当崭露头角,为何以往却从未听闻此人,只籍籍无名?

心下不解,他抬手,坐于厅堂内的凡士也翻开手腕,一枝烈火般的丹若显于掌中。

“一花三用,窃心偷肺只为其一,其余效用,便到别处寻花相问,我也不知。”

林斐然接过花枝,沉于谱图中,谱图之上,葱郁枝叶蔓出,艳色丹若于其间若隐若现,如此,便得一枝。

她看向对侧,只道:“那这位‘战败’的花农?”

凡士开口:“依规矩,须由下一位入场。”

立于旁侧的橙花退后半步,却也未曾恢复神智,齐晨却立即上前,查过她的伤势后,定定看向林斐然,几息后才向她颔首道谢,随即带着橙花匆匆离去,想来是去疗伤。

旋真倒是酣畅淋漓打了一架,此时忧思大解,心神开阔,面上喜色浓厚,对着林斐然与如霰露出两枚虎牙,还未开口,便见足下消散。

他顿时大惊,立即凑到林斐然耳边嘀咕几句后,整个人便回到观台之上。

旋真离开,厅堂内仍旧满室寂静,方才还在打趣揶揄的人全都噤声,他们仍旧在看林斐然。

她却似无所觉一般,掏出原先那块锦布,低着头认真将溅了海水的沙盘、桌椅以及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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