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莲花看见温温一边吃着糖一边乱跑,差点被追风撵得绊倒,连忙喊了一声。
“你慢点!别摔着了。”
转头又笑呵呵地说起晚上?的饭菜,“咱们?家今天挣了这么多?,晚上?可得好好犒劳。等?会儿我就去张婶家借两把枸杞,再弄块豆腐炖鲫鱼汤,给闲云你补补身子。”
这样争取早日养的白白胖胖,好让她快点抱上?孙子孙女。知道何云闲脸皮薄,这话她没当面儿说出口。
灶房里,林莲花正把特?意留下的老?母鸡剁成块,金黄的鸡油在锅里滋滋作响。
何云闲在旁边收拾鱼虾,那条留着的草鱼被片成薄片,整齐码在盘子里。
“娘,虾要炒还?是白灼?”
“白灼,”林莲花往鸡汤里撒了把香菇,“留个清甜味儿。”
谢温温趴在灶台边,眼巴巴看着何云闲处理青螺。只见他利落地剪去螺尾,用姜片腌着,螺肉在碗里微微颤动。
她也拿了个小?碗过来,装了点青螺剪尾,想着等?会要嗦炒螺,剪着剪着口水就先下来了。
谢冬鹤提着个水桶进来,默默坐在灶前添柴。火光映着他专注的侧脸,何云闲偷眼望去,正对上?他含笑的眸子,忙低头继续切姜丝。
鸡汤在锅里咕嘟作响,奶白的鱼片在滚汤里一烫即熟,青螺下锅时爆出噼啪轻响。
最后炒个青菜,摆满一桌时,夕阳正好染红窗纸,红彤彤的喜庆。
“今天这顿比过年还?丰盛,咱这日子可算好起来了。”
林莲花给每人?盛了碗鸡汤,金黄的汤面上?浮着油星,闻着就香。
何云闲尝了口鱼片,鲜得眯起眼睛,这是他们?亲手捕的鱼,在自家鱼池养过两日,比普通的鱼吃的更嫩滑。
追风闻到肉香,急得在桌子下不?停打转,何云闲丢给它一根鸡骨头,它就咬着骨头跑到院里了。
“这鲫鱼汤我多?搁了一些?枸杞,你俩明天上?山前带一点,炖汤时放些?,最是补气。”
谢冬鹤闻言,又往何云闲碗里添了几勺鲫鱼汤。
何云闲在桌下轻轻碰了碰他的膝盖,嘴角抿着笑。
“娘,不?用带,山上?好多?山枸杞呢,我想吃自己摘就成,家里这些?你留着和温温吃吧。”
窗外,追风在院里啃着骨头。屋里灯火温暖,一家人?围着满桌佳肴,连最寻常的炒青菜都能吃得热闹有滋味。
何云闲听着大家的说笑,忽然觉得,所谓好日子,不?过就是这般光景。
他们?这次在家只待了一天,也没什么可带的,但林莲花还?是惯常地爱操心。
吃完饭就开始收拾,拿了些?吃喝的东西,忽然想起什么,一拍脑门。
“云闲,你今早是不?是把你和冬鹤棉衣也穿下来了?拿来我瞧瞧,看看有没有要缝补的。”
棉衣就穿了这一天,何云闲还?怕弄脏,格外小?心,下山时都不?敢往地上?坐,更别说弄破了。
不?过看林莲花伸手要,他也不?好拒绝,回屋里把棉衣拿来了。山下不?是很冷,因此吃完早饭他把棉衣脱了才去赶集。
林莲花仔细一摸,才发现何云闲那身棉衣不?对劲,怎么摸着这么薄?
拿起剪刀拆了个袖口,就看到里头掺的根本不?是正经棉花,都是黑心棉混着芦花。
“这东西怎么能穿?”
林莲花气得声音发颤,这棉衣是何云闲带过来的嫁妆,她还?有什么不?明白的,一想就知道肯定是娘家人?克扣他了。
林莲花平时脾气都很好,从没发过火,是以看她这样生气,何云闲不?由得心里忐忑。
“娘,我…习惯了。”他局促地抓住那件烂棉衣,下意识想藏到身后。
林莲花听了更是心疼,可怜见的孩子。
说来这身棉衣当时还?是她亲自装箱的,看着挺新挺厚实,也没细看,连着别的衣服一块囫囵装进去了,现在才发现。
谢冬鹤听到动静也进屋了,看清那破棉絮后,拳头不?自觉地握紧,牙关紧咬。
“怪我,我早该发现的。”
他咬牙切齿,气恼何家居然这样苛待他的夫郎,又自责自己早上?居然没注意到,怨不?得夫郎出门时身上?都发抖。
“现在说这么还?有什么用。”林莲花摸了摸眼角的泪,心口直发酸。
“眼下新棉还?未收,娘今晚拿自己的旧棉衣先给你改一身,等?过段时间新棉衣做好了,冬鹤你下来一趟取走?。”
她说着就去翻放着自己棉衣的箱笼。
谢冬鹤对此毫无?异议,点头“嗯”了一声。
何云闲慌忙阻拦,“这怎么行?”
“怎么不?行?”林莲花已抱出自己那件半旧的棉袄,“山上?不?比山下,冷得很,就得多?穿点。”
她叫何云闲站起来,拿着自己的旧棉衣在何云闲身上?比了比,何云闲要比她高一截,肩膀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