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抽插的节奏不再温柔,而是带着一点惩戒意味的深重。
每一次撞击,都让她往床头滑去几分,又被身后男人及时拉回他跟前,掌心抓住插送的节奏落力,他扇她臀侧,火辣的痛感顿时浸入皮下,更像一种带着占有欲的标记。
“啪———!”
巴掌再次落下,这一下不重,却清脆得像鞭子骤然划过空气,激起一层红晕,在昏暗中如绽开的花。齐诗允呼吸全然乱了,声音碎成细碎的呜咽,她咬住唇,试图抑制,却还是忍不住漏出断断续续的呻吟:
“…雷耀扬…太深了……啊……”
“不喜欢我进到这么深?”
男人狡黠地问道,附身舔过她背脊,左手从前方滑下,覆上她胸前,用指尖不轻不重地捏弄那两枚硬热的花萼,却又在力道的收放间,流露出温柔的怜惜。
“不是…”
“…太深…我受不住…不行……”
“嗯…你、你慢一点……”
意识在他的抽送里上下颠簸,神志趋于混沌漩涡中停摆,齐诗允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,提臀一记猛撞过后,雷耀扬将她翻过身来仰躺在床。
手掌覆上她颈侧,虎口沿着那紧绷的曲线一点点贴合。起初,他只是摩挲,像在安抚,又像在确认脉搏的跳动。
渐渐,男人将那力道加重,拇指压住她甲状软骨下方位置,阻断了部分空气。
倏然间,缺氧的感觉袭来,像潮水漫过鼻尖。齐诗允的视野开始变得模糊,眼底噙出泪花,身体也开始本能地绷紧。
所有的呼吸都被对方的钳制堵回身体,内壁开始条件反射地剧烈收缩,这种濒临窒息的边缘感,反而将快感推向一个残酷又危险的高度。
而这时,雷耀扬俯下身吻她,唇舌粗暴地撬开齿关,分走她仅剩的一点呼吸。他的眼睛离她极近,近到她能看清自己在他瞳孔里的倒影———
迷乱、失控、却又前所未有的鲜活与真实。
身体被顶向某个无法形容的边缘,意识陡然白得刺眼,像出现断层,又像坠入深海又被拉进光里,齐诗允被身上男人贪婪地吸裹着舌,重重吮啧,在她濒临窒息的最后一刻,达到了最激烈的一次高潮。
猛烈的眩晕感直冲脑顶,全身像被电流贯穿,痉挛得弓起背脊,对方粗长的性器绞紧吸附在体内。
当同样登顶快感高峰的雷耀扬松开手时,她大口大口喘息,眼角滑出痛苦又兴奋的泪水,又被对方低头吻去。
黏密滚烫的浓精灌满整个甬道,从缝隙边沿溢出混合彼此情液的浮末,男人俯身贴在她颈间粗喘,舌尖刮过她跳动的脉搏,低喃道:
“…诗允,求你…不要再离开我。”
这祈求,听来像是警醒,令处于昏聩状态的齐诗允有刹那的怔忪。而在这混乱和快意的抽搐中,她无法开口回应他,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,从心底回答:
“我也不想的……”
霎时间,她更用劲抱紧对方,把剩余所有力气都给予交付。像是要把两个人这段时间所有错过、所有心碎、所有想说却不敢说的爱,一次性全部还给对方。
风暴一次次平息,又一次次卷土重来。
直到气息被耗尽。直到世界在耳边嗡嗡炸开。直到两人都被彻底拖进对方的最深处,再也无法抽离。
不知过了多久,窗帘外或许已是正午,或许已是黄昏。
身体的疲惫终于压倒一切,齐诗允蜷在雷耀扬怀里,脸埋在他胸口,听着他渐渐平稳的心跳。男人的手指穿过她短发,一下一下梳理,像在哄一只终于安静下来的猫。
昏暗里,他低声说了一句什么,太轻,太柔,她没听清,只觉得那声音像一道暖流,淌进她千疮百孔的心。
她闭上眼,任由倦意将自己拖进深眠。
梦里没有千禧年,没有过去与未来。只有这一方被窗帘严密守护的黑暗,和他环着她的手臂。
而窗外,时间仍在继续流逝,却再也无法渗进这间被他们用身体和呼吸重新定义的、与世隔绝的避风港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