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不在场,不晓内情,是如何巧舌如簧,颠倒黑白,骗取陆遥雪的信任的?
贺星河弯腰,居高临下地看着燕清霜,道:“现在你有个弥补这一切、真正为你母亲报仇的机会,你想不想抓住?”
陆遥雪的下颌又滚下一串水珠,她慌乱地道:“我、我不知道。”
沈钦失望地摇了摇头,转身便要和贺星河一起离开,陆遥雪六神无主,如丧家之犬,喊他们的名字试图留下他们,二人对她厌烦透顶,谁都不搭理她,在他们彻底消失在她视线里之前,陆遥雪大喊:“若我……我要怎么找到你们?”
贺星河回头,道:“就这里,师父师娘墓前。”
三天后,轻红找到了他们,说:“大公子,三公子,小姐已经下定了决心,二位公子需要她怎样配合,但请吩咐。”
沈钦戏谑地问道:“哦?你们家小姐终于舍得对她那姘头出手了?”
轻红咬了咬唇,道:“三天前,小姐一回去就跟那人吵了起来,他们吵了什么我也没听清,但小姐哭了,这之后,她就被软禁了,直到今天我才找到机会跑出来给你们通风报信。”
沈钦看向贺星河:“星河,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?”
贺星河沉吟片刻,道:“现在的紫霄宫至少有一半都是我们曾经的外门弟子,他们会投靠面具人只是委曲求全,为了活命,只要有有声望的人站出来,有把握带他们夺回紫霄宫,他们未必不愿一试。”
轻红忙道:“那我去跟小姐说,让她偷偷联系以前的弟子。”
贺星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,反问道:“你觉得陆遥雪是那个有声望的人?她有什么声望,吃里扒外,忘恩负义的声望?”
轻红涨红了脸,低下头去不吭声了。
贺星河淡淡道:“师兄才是那个人。”
沈钦突然被点名,有点懵,他愣了愣以后立刻摆手:“我不行我不行,师弟是百年难遇的修真奇才,修为远高于我,师父在世时就曾说,你将来或可撑起整个紫霄宫,现在就是那个‘将来’。”
贺星河移开视线,道:“你是师兄,有声望不仅仅是有修为,你在紫霄宫近二十年,很多外门弟子信服你,你出头,才会一呼百应。”
沈钦差点就要信了,但他若真的顺杆爬,占了这个领头的位置,只怕他先前辛辛苦苦在贺星河这里刷的好感度就要一朝清零了——毕竟他先前好几次向贺星河表达过想要拥护他的意愿,他要是口是心非,言行不一,贺星河这个心眼比针尖还小的家伙,嘴上肯定不会说什么,心中一定重重地记上一笔。
沈钦认真地看着贺星河,道:“师弟,我希望你有朝一日能成为光风霁月顶天立地的紫霄宫宫主,我曾经这样说,如今这样说,以后仍是如此,为此,我愿鞍前马后追随你,效犬马之劳。”
或许是他的视线太真诚,贺星河的耳朵竟红了。
沈钦:“???”
贺星河近乎慌乱地转向轻红,道:“你、你回去跟你家小姐说,说、就说别的事情不用她管,只要她能牵制住面具男就行。”
轻红点点头,冲着他们福了福身,便消失在逐渐黯淡的天色里。
沈钦:“师弟,你说我们是亲自去接触曾经的外门弟子,还是通过方圆……诶,星河,你走那么快干嘛,走慢点儿啊。”
贺星河回头生气地道:“别那么亲热地叫我的名字,别跟我套近乎!”
沈钦:“……”
师弟的心思真是捉摸不透,他们现在相处挺好的,他叫他星河也不是一次两次了,常有的事,他为什么现在突然生气?
沈钦打算问清楚。
沈钦:“师弟……”
贺星河回头,明明是很生气的模样,偏偏耳朵更红了:“别以为你如今仰慕我,你曾经做的那些事就能一笔勾销,白日做梦!”